安钰诚嘴角一抽,恶狠狠地说,“这是哪个年代的歌?没听过。”
“那就唱你听过的!”
“大河向东流,天上的星星参北斗……”
“噗!”许言莜虎躯一震。
接下来的一路,在安钰诚嘹亮高亢的歌声里,许言莜一直保持着安静如鸡的状态。
可怜安公子一边高歌,还要一边注意着路况,也是不能更惨兮兮了。
凌晨一点的医院,候诊大厅里,人不多,但也不少,多半都是来急诊的。
安钰诚将许言莜交给医生,看着急诊室门关上,擦了擦额头的汗,这才去挂号,办手续。
许言莜没想到还真的被自己说中了,真的是急性阑尾炎,医生检查后,建议做手术。
“医生,这个手术,要多少钱啊?医保给报销不?”
医生当即甩白眼,甩到一半,见许言莜长得不错,不甩了,导致面部表情诡异地扭曲了几秒,才恢复正常,柔声道,“传统的便宜些,微创的话,贵30%,另外,还得看炎症轻重,轻的话,8000左右,一般就一万块,感染的话,估计要一万二以上,职工医保应该能报销七七八八吧,这个我不清楚。”
许言莜咬牙,“传统会留疤么?”
“嗯,基本都会留道疤。”
许言莜闭上了眼睛,“医生,我选微创。”贵就贵点吧!哪个女人没有期待呢!期待自己以最美的样子被喜欢的人压在身下。
当许言莜这样想时,脑海里浮现之前发生的那一幕。
向来君子远庖厨的安公子跑来叫她吃火锅,故意俯下身,双手虚虚地撑在她身体两侧。
呼吸纠缠。
彼此的眼睛里,只有对方的存在。
那一刻,她的眼神一定出卖了自己。
因为她的心好慌,跳得好快,仿佛随时能从嗓子眼里蹦出来,或者破腔而出!
可是,她无法否认,自己生出了某种渴望。
渴望他的靠近。
渴望冬天里的拥抱。
打了麻醉药,许言莜低低地叹了一口气。
在这个脆弱的时刻,她放任自己胡思乱想。
而一门之隔的安钰诚,也不好过。
手术室外的等待是最煎熬的。
安公子还偏偏手贱,上网检索关于阑尾炎的病历。
不看还好,一看吓一跳。
度娘竟然说,有人得了急性阑尾炎,送去医院晚了,一命呜呼!
安钰诚脸色发白,嘴唇控制不住地直哆嗦,红了眼眶,“许小麦,许小麦……”
不知过了多久,急诊室的门从里面打开。
安钰诚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,抬头看去,猛地站了起来。
“医生!”
“医生!”
“她怎么样?”
“送来的及时,手术顺利,暂时没问题了。去缴费,办理住院手续吧!病人需要住院治疗几天。”
安钰诚连连地点头,“谢谢医生。”
医生点了点头,先一步离开了。
安钰诚长长地松了一口气,以最快速度交了费,办好手续,和护士一起将许言莜弄进病房。
“许小麦,还疼吗?”
许言莜做的是半身麻醉,意识还是清醒的。
“不疼了。”
安钰诚的眼眶更红了,吸吸鼻子,委屈而无措地看着她,喃喃,“那就好!那就好!”
小护士噗地笑了。
换来安钰诚恶狠狠的一瞪。
美男子的一瞪,却让小护士愣了下,红透了脸,垂下了头。
下一秒,她又诧异地抬起了头,“额,你不冷吗?”指指安钰诚的脚。
安钰诚低头一看。
修长漂亮的大脚套进了淋浴专用的塑料拖鞋里。
啧,这小姑娘不说,他还没感觉!
脚趾头噌地抱团缩在一起,安钰诚咬牙,梗着脖子,“我不冷!这点冷,对于男人来说,不算什么!那个,该交代的,赶紧交代我,然后,你就去忙吧!”
小护士麻利利地将注意事项说完,重点强调排气后,才能进食。
等小护士一走,安钰诚噌地跳上床,把许言莜吓了一跳,“抽什么疯?”
“妈呀,妈呀!冻死老子了!”
安钰诚掀开被子,不由分说地把自己的脚塞进去。
许言莜:“……”
然后,凌晨三点多,李克尔被上司的电话吵醒,急吼吼地让他去买大棉衣,买大棉拖,送到某某医院。
“哥,我是不是梦游了?”
“你掐下自己的脸,用力掐。”安钰诚冷静地说。
“嗷!”
“半小时内,我没见到你的人,天亮之后,你也不用去公司上班了。”安钰诚冷静地挂断了电话。
全程围观的许言莜表示此刻只穿了羊绒衫的安总监,大概被小说里的霸道总裁附体了。
踩着半小时的点,李克尔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,找到病房,气喘吁吁地推开,“哥,我来了。”
抬头看向通腿睡的这对男女,他大写的懵圈了,“这,这是什么节奏?”
许言莜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
当然,黄河的水太浑了,她才不会犯傻呢。
“你们总监送我来做割阑尾手术。他太着急了,出门忘记换鞋穿外套,冻得哇哇叫。”许言莜轻描淡写地解释。
李克尔茫然地点了点头,“噢……”
“哥,大晚上,没地方帮您买新的!这是我的,都没穿过,您将就着吧?”
安钰诚坐了起来,斜眼盯电灯泡,“将就?我是将就的人吗?”
李克尔幽幽地看着安钰诚,嘴角狠狠地一抽。
“那您现在在干什么?占许姐的便宜吗?”
许言莜怔了怔,脸蛋噌地红了,别开了脸。
“行了行了!就你话多!东西放下,人赶紧滚!”
“是是是,不打扰您和许姐休息。许姐,您好好地养着,公司那边,我明早帮您请病假!”
许言莜心里一暖,眼神真诚地看着李克尔,“谢谢你。”
“不要紧!许姐,您保重,我撤了!”
“等下!”
“哥,您还有啥吩咐啊?”
安钰诚摸摸鼻子,“我妈那边……”
“安娜小姐陪着安夫人,哥,您就放心吧!”
安钰诚颔首,“安娜脾气不好,今天辛苦你了。”
李克尔苦笑,“哥,您快别这么说!怪吓人的!我还是喜欢您凶我!”
安钰诚深吸一口气,气沉丹田,“滚!”
“得令!”
许言莜等了一分钟,蹙眉,“穿上啊!还坐我被窝里干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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